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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不少地方毁林造果伤痕累累 有人担心迟早付出代价

桂林晚报  2017-01-11 12:09

[摘要] 原本郁郁葱葱的青山变成了一片土黄,茂密的树林已被稀疏的果苗所取代。去年11月,这张漓江沿岸山体的卫星图片让执法人员震惊,他们巡查发现,在这片区域内至少已有200亩山林被毁。

原本郁郁葱葱的青山变成了一片土黄,茂密的树林已被稀疏的果苗所取代。去年11月,这张漓江沿岸山体的卫星图片让执法人员震惊,他们巡查发现,在这片区域内至少已有200亩山林被毁。

不单是在漓江两岸,桂林拥有71%的森林覆盖率,林木资源可谓丰富,但毁林开荒、乱砍滥伐以及人为火灾等破坏森林的“黑手”始终未斩断。对森林的破坏快速而随意,但贪婪的索取往往让生态付出代价,而护林者对复绿工程的投入更是巨大,耗时以年甚至以十年计算。为改变这一状况,各地正在尝试建立更有效的预防联动护林机制。

毁林造果伤痕累累

兴坪镇画山村委地处漓江风景名胜区内,自然资源丰富,连绵茂密的山林与1公里外的漓江相得益彰。

2016年12月28日,在画山村委崎岖的山路上,村委书记陈必忠不时叹息。已经担任了16年村干部的他,正为这片青山绿水发生的变化痛心。

“左边这一块前几个月还没开荒的,现在都插上果苗了。”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路边一座土黄灰暗的山体与周围翠绿的群山极不协调,沿着被人踏出的小道蜿蜒而上,山脚直到半山腰的土壤碎石都已经裸露,不见原本的灌木和树林,只见被栽下不久的果树苗随风摆动。

陈必忠领着记者翻过一座小山,发现不远处的另一处山体景象更触目惊心。这处山体坡度较大,但植被基本已被清除,仅有的一点绿色也就是果树苗。远远望去,它就像一块斜放在山间的“搓衣板”。

还有的山体正面依然翠绿可观,背面则全部是灰黄的开荒地。根据漓江风景名胜区执法支队当天的巡查表明,光是画山村委内,毁林开荒的面积就至少在200亩以上。

据他介绍,近两年来,附近村民毁林开荒有了快速扩张的苗头。他举了一个例子,村民毁林开荒不仅在山脚和山腰,有村民趁着夜色把整个山头的林地都烧净后,开荒种果。

村民陈福元(化名)也在山上开了10来亩地。他感觉这几年砂糖橘等水果价格较好,周围的村民大都开始种植砂糖橘,但由于画山地处山地,田地本就不多,再加上黄龙病流行,山下的果园已经受到感染。于是,他也开始上山种果树。

陈福元说,原本山上的大树、灌木都被砍掉作为劈柴,再使用机械将山土翻出,清理石块。十来天时间,一片青山就变成了土石相间的“果园”。

陈必忠坦言,在村委干部对开荒者几次劝阻未果后,毁林开山的村民就像得到了“默许”,越来越多人“跟风”。

更让人担忧的是,在整个兴坪镇,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山地被卷入“毁林造果”。记者乘坐动车进入兴坪时,线路两边的山体都有毁林开荒的痕迹。

同行的兴坪镇国土资源所所长陆祖建说,类似的毁林开荒不单只在画山村委,相邻的书家堡村委、兴坪村委也都有类似情况。

在书家堡村委大头山村西面,一眼望去满山坡大大小小的果园至少有几十处,如梯田一般,绿色的山体变成了一片土黄,里面种的果树五花八门,有砂糖橘、沃柑、金桔等经济作物。为了区分界限,每个果园之间都被树枝、木棒等隔开,但凡有果园的地方都不见了绿地,只剩破旧的简易棚房。

兴坪镇分管农林业的副镇长徐杰说,去年年底镇政府已经开始对新坪镇毁林开荒的面积进行摸底调查,尚未出具准确数字,但“在可视范围内上万亩是有的”。他还介绍,有些是前几年农民开荒留下的山地,有些则是这两年新增的。

去年11月,漓江风景名胜区执法支队在巡查时发现漓江兴坪段沿岸部分山体被人为破坏,开荒毁林现象严重,已开始协调相关部门,联合治理对漓江沿岸山体进行开垦耕种的违法行为。

蚕食森林“黑手”众多

桂林拥有丰富的林业资源,但广阔的森林被一点点蚕食,是各地护林者为头疼的问题。

在资源、兴安等桂北山区,为在山林里开荒种地,村民还有“烧山炼地”的习惯。去年2月,一场由此引发的森林火灾几乎失去控制。

2月9日正月初二,资源县梅溪镇咸水洞一处山场发生森林大火。一位农民点燃田埂上的荒草后,火势顺山而上,他还来不及呼救,山上的大批杉树和药材厚朴树都被点燃。十几个后,大火才扑灭,这把大火差点把附近4000多亩的森林都化为焦土。终,这位农民被依法处理。

资源县地处都庞岭山系,群山环绕,林地面积约250万亩,一些毁林举动也伤害了森林。

大腿粗的杉树横七竖八地倒在山地上,20多米长的树干已被烧焦———去年11月底,资源县瓜里乡文溪村牛寨头的茫茫林场上,残留着林木被采伐和焚烧的痕迹,在这起滥伐林木案件中,超过270立方的杉树被非法砍伐。

据资源县森林公安局局长刘荣科介绍,滥伐、盗伐林木的的案件每年屡禁不绝,2016年共立案十余起,大部分已被侦破,大的一起案件中超过320立方米的杉树被伐。

从2015年9月开始,资源县车田苗族乡脚古冲、潘家冲附近的山林里开始出现零星砍伐。“那时,有一些老板花钱雇村民进山伐树。不过规模不大,一次几棵。”但一段时间后,零星砍伐逐渐演变成了伐木灾难。

当地村民张家力说,“那时村民但凡进山,山上的电锯声总是‘轰隆隆’的,一车车的木头,每天都从山里运出来。”

经过林业部门调查,其在林业部门办理的采伐许可证仅批准了206方,但砍伐的数量多出一倍。据了解,蓄积量一立方大概是四棵成年杉树,在这起滥伐案中,就有1000多棵杉树惨遭毒手。

刘荣科说,资源等地长期以来木材生意相当活跃,一些木材老板在办理了砍伐证的情况下,仍然多砍、滥砍。“他们觉得自己既然花钱办了证,不多砍划不来。”刘荣科说,在当地一些木材老板眼中,这已经成为了潜规则。

还有一些地方,如修路、建厂、圈山等商业行为也占用毁坏林地,有的涉嫌犯罪。

去年6月,资源镇永兴村一处山场上的大片公益林被破坏。经森林公安调查,有人准备在这处公益林修建牛场,在没有办理任何占林手续的情况下就开始挖路开工。经核实,共有近50亩林地植被被破坏。

资源县森林公安局刑侦大队负责人说“一些施工单位开着推土机、挖掘机把大片的山林推倒,有些长了几十年的大树就被连根挖断,相当可惜。”

今年5月,资源一处山场的一棵足有水桶粗的野生楠木连树兜一起被人挖走,锯断后被销往外地。这棵楠木后被鉴定为闽楠,属国家二级保护野生植物,两名犯罪嫌疑人已被移交检察机关起诉。

在与资源相邻的兴安县,类似的毁林案件在2016年立案也多达20余起。兴安县森林公安局局长赵顺林说,别看有些案件毁林的面积并不大,但如果不及时打击查处,就会有更多的人效仿。

只为眼前利益得不偿失

过去,靠山吃山是农村人的一句老话,但唯独山上的森林被视为珍宝,砍不得。但在现实利益的冲击下,有人已经逾越了“守住青山”的底线。

阳朔县兴坪镇画山村委书记陈必忠说,画山村委有种植水果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农民以此脱贫致富本无可厚非。这两年来,种植砂糖橘一亩地收入可达3万到5万元不等,更让村民趋之若鹜。

一位已经上山开荒数年的村民告诉记者,他的砂糖橘已经连续两年挂果,挣了不少钱。“田地里不够种了,在山地上种植果树病虫害少,上山砍树也是没得办法的事。”

但陈必忠担心,对山林的过度索取迟早会付出代价。

兴坪村委村民李永进(化名)的果园就在山坳里,山上的泉水是果园灌溉的主要水源。但自从附近的村民将山体的植被清除开荒以后,泉水逐渐干涸。他领着记者到山边的两处泉眼查看,“这里去年冒蛮大的水,现在一滴水都没了,另外一个眼的水也是断断续续。”

兴坪镇国土资源所所长陆祖建说,毁林开垦之后,要指望这些果树像原始林木一样保持水土那是不可能了。

除此之外,毁林开垦还将带来可以预见的风险。陆祖建说,经过毁林开垦的山体遇到大雨冲刷,土壤流失、石块裸露的山体要远远多于未开荒的山体。

遇到极端天气,这些已被破坏的山体极有可能出现塌方或者泥石流灾害。“现在一下雨,就会有大量的泥石滚下来,轰隆隆地很远都可以听见。”当地村民证实。

一些年纪较长的村民则在担心这些依山而居村子的未来。“几百年形成的养分,才能在山上长出这些树。现在全部被推掉了。不知道后代子孙们问起来,怎么向他们交代?”

不断有来自周边县城、邻近省市的老板来此“寻山”。“他们看中了一片山头,就会想方设法从拥有林权证的村民或者村委手中包下这片山,根据预估林木的数量,少的给几万元,多的给十几万元。”

据了解,在木材市场上,一立方米杉木的价格大概在1100元。而木材老板除了包山的费用,还要承担砍伐的人工、器材、油费等等,砍伐林木每一立方米的成本在900元左右,还有200元左右的利润空间。

某老板说,一些木材老板不办理砍伐许可证或者少申请砍伐面积,都是为了节约成本多挤出些利润。还有一些人预估的林木数量质量不准确,明知超过了许可数量和范围,但为了不亏本甚至多赚钱,还是硬着头皮超量砍伐。

肆无忌惮地破坏森林资源,买单的却是当地的生态环境。资源县森林公安局局长刘荣科说,毁林者用电锯砍伐一棵成年杉木只要不到20秒,但要让受伤的山林实现复绿,至少需要三到五年。有的要恢复到砍伐前较好的林木水平,则需要10年甚至更久,这还是在付出巨大的治理成本的前提下。

而在一些交通等客观条件不便利的砍伐地点,暂时无法进行补种,光秃秃的山体就成了茫茫林海中的一道道伤疤。

如何保住“桂林绿”

截至2015年,桂林的森林覆盖率已从1990年的不到40%上升至71%。但纵观历史,桂林的森林资源遭遇多次“浩劫”,在森林保护方面有过不少教训。

20世纪60年代,桂林森林资源遭大量砍伐,许多百年大树及部分天然林被砍光。后来又经过毁林开荒的滥伐和20世纪80年代分林到户、“先砍为强”的洗劫,加上曾数次被大火焚烧,桂林尤其是漓江流域的森林所剩无几。

据市林业部门介绍,进入上世纪90年代后,桂林持续开展造林灭荒、植绿护绿、石漠化治理等工作,这才让森林覆盖率不断回升。这是各级政府不断加大林业生态建设的力度,实施大规模的营造林工程,积极培育和保护森林资源的结果。

但一路上扬的森林覆盖率,掩盖不了森林资源保护的紧迫。

从事森林生态水文研究与生态旅游教学工作的王金叶等人曾撰文《漓江上游森林生态系统恢复研究进展与启示》,表明“森林覆盖率高低只能说明区内森林面积比,不能说明真正具有水源涵养功能的森林面积与比例,实际上提高的仅仅是水源涵养效益较差的竹林和经济林等,而具有较高水源涵养效益的阔叶林、混交林却在不断减少。”本地研究者也认为,各种水果林不能计算成森林覆盖率,而各种各样的经济林过量种植,将严重损坏原始森林的生物多样性,同时野生动物也失去了生存地。

在兴坪镇发现大规模的“毁林种果”破坏漓江山体后,阳朔县政府已经研究了具体方案,抑制毁林开荒的蔓延,并着手进行复绿。兴坪镇镇政府则加大对保护林业资源的宣传力度,联合县林业部门到村中发放宣传资料,并出动流动宣传车播放护林法规和知识。

“更为重要的是,建立起多部门联合执法和畅通的预防联动机制。”已被抽调至县里参与整治工作的兴坪镇国土资源所所长陆祖建建议。

在资源和兴安,从村民、护林员到乡林业站再到县林业部门的三级联动机制已经在发挥作用,森林公安部门的负责人每年侦破的毁林案件至少有一半来自群众举报。

漓江风景名胜区综合执法支队三大队大队长李冲说,为保护漓江两岸的自然资源,他们已经建立起定期巡查制度,并利用卫星图片和无人机监控生态变化,但保护漓江两岸自然资源的基础还是要依靠老百姓。

此外,在阳朔、兴安和资源等县,无论是林保站还是森林公安都表示,目前的林业保护工作无论是在法律法规和工作机制上都有一些滞后。

兴安县森林公安局局长赵顺林说,毁林行为基本都是事后才发现查处,对林木资源造成的伤害已成事实,即便对毁林者进行处罚,也难以挽回损失。同时,相关法律规定对毁林行为的震慑力有限,在一些滥伐林木案件中,一些犯罪嫌疑人认为“判得不重,一般是缓刑,大不了蹲两年监狱。”

阳朔县兴坪镇画山村委书记陈必忠说,以前他小的时候常常看见森林里“谁砍树谁坐牢”的标语,但如今要让村民重新树立起保护森林、留住青山的生态意识,还需要政府加大保护森林资源的宣传和教育力度。

记者采访中遇到一个案例,一位农民砍了四棵大树,一部分拿回家当柴烧,还有一部分就堆在河边,全然不知这些树都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植物香樟。类似的案例层出不穷,许多村民对森林资源的保护完全没有概念。

在森林资源已经受到威胁的地区,森林生态功能和森林环境的恢复需要一个较长的时间,在这期间,需要规范经营生态公益林、引导发展珍贵乡土树种、增加森林资源保护力量等,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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